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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交谈因意外中断——绪灯鸣听到了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。
响声跟一般的落地声不同,就像有什么包含水分的物体,重重砸在了坚硬的路面上。
绪灯鸣跟王雁行四目相对,都觉得对方脸色发白。
被某种无法形容的直觉所牵引,绪灯鸣一步步走到了窗前,她低头向下看,随后短暂地屏住了呼吸。
一楼大厅的灯光透过窗户,正好照亮了楼前的一小片空间,也让绪灯鸣看清了砸在地上的东西是什么。
那是一具新鲜的人类躯体。
血和碎肉溅得到处都是,鲜红而浓郁的血泊汩汩地流动着,躯体的主人就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,缺乏神采的双眼直视天空。
绪灯鸣见过地上的人,在刚来宿舍区的时候,她还跟对方对视过一眼。
王雁行从床铺上跳下来,三步两步冲到窗前,随即后退两步,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绪灯鸣听到连续的窗户关闭声——其他宿舍中被声音吸引来的人,也都瞧见了眼前这一幕,并做出了反应。
仿佛只要关上窗户,就能把不幸隔绝于外。
绪灯鸣也伸手关上了B-307的窗。
阻断了外界的声音,宿舍里就彻底沉寂了下来,周围听不见任何动静。
但绪灯鸣却宁愿环境嘈杂一些,哪怕旁边有人大喊大叫都没关系,这会让她有种自己仍然生活在正常世界的安心感。
王雁行的脸本来只是发白,现在简直发青,她的嘴唇翕动两下,片刻后才低声道:“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绪灯鸣:“……”
她没法给出准确答复。
绪灯鸣看了下时间,确认还有五分钟才到五点,然后对舍友道:“稍等,我去楼下看一眼。”
虽然知道绪灯鸣胆子大,对方的行为还是经常出乎王雁行的意料,她用力咬了下牙,然后道: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为了抓紧时间,两人一路小跑着出门。她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,没有人探出头来查看,一扇扇闭合的门,仿佛变成了一个个被封死的棺材盖。
一楼依旧是刚来时的样子,惨白的灯光冷冰冰地照落下来,能让人看清周围的一切情况。
绪灯鸣并没有走出大厅,她就站在一楼窗户边,沉默地注视着外面。
从出门到下楼不过短短一分钟,然而就在这一分钟之内,女生的尸体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一同消失的还有地上的血渍与碎肉。
绪灯鸣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地跳。
王雁行:“刚才明明……”话未说完,她又突然停住,声音里充满了浓郁的不确定,“我们是不是出现了幻觉?”
绪灯鸣摇头:“不是幻觉。”她对着同学道,“你看边上的草叶。”
虽然眼下已经入冬,草坪仍旧呈现出充满生机的翠绿色,草叶发丝一样的末端,此刻就沾着一点很容易被忽略的红色。
王雁行:“……所以刚刚的确有尸体,只是现在已经被人带走?”
绪灯鸣眼睫低垂:“或许。”
她不确定的不是是否存在尸体,而是尸体消失的方式。
一楼什么人也看不见,周围安静得叫人心慌,虽然两人已经到了住宿区,但外面的黑暗还是给了她们一种很不祥的感觉,在确定尸体不见后,绪灯那就跟王雁行一块返回了B-307。
方才的意外事件让王雁行倍觉不安,她关上房门后,又谨慎地搬了把椅子到门后,随后才露出了安心的神色:“以防万一。”
绪灯鸣对同伴的保险措施没意见,只是有些好奇:“那万一危险来自内部呢?”
“……”
王雁行沉思。
虽然宿舍里没有第三个人,但谁也没法保证这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安全隐患。
王雁行:“真到那时候,我们可以……”
绪灯鸣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情。
王雁行干巴巴道:“大声呼喊救命。”
绪灯鸣笑了一声:“对,从刚刚园区处理尸体的速度看,耐斯特公司一定很注重楼内人员的居住体验。”
王雁行:“……”
绪灯鸣有时会采取更加委婉一点措辞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,刚认识她的时候,王雁行有时得反应一会,才能意识到对方是在吐槽。
同伴熟悉的说话风格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来到陌生环境的王雁行,两人简单洗漱过后就爬上了床,各自拿出手机刷。
可能是因为地方偏,手机信号非常弱,绪灯鸣试了好几次都连不上网,只好放弃搜索耐斯特园区的信息,闭上眼睡觉。
——她今天白天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,此时却仍然能感觉到强烈的困意,就像回到了备考前那段边打工边读书的紧张时光,每天都觉得睡眠不足。
她感觉到另一张床上的王雁行也开始不断打哈欠,还对自己迷迷糊糊地道了句“晚安”。